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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

行者逍遥:陈羿州瓷绘世界及其文化意蕴

时间:2017/1/24 10:00:18  作者:黎平  来源:央广网  查看:798  评论:0
内容摘要:  初识羿州,缘于和我同样供职于景德镇陶瓷大学的樟树老乡介绍。其间他的话很少,甚至客套话都省略了,偶尔不经意地笑笑,只是这笑容矜持得未能掩盖住他给我的孤傲印象。  一来二往,关于他的各种零碎印象逐渐形成了一个不那么模糊的拼图:大学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于苏州大...

行者逍遥:陈羿州瓷绘世界及其文化意蕴

  初识羿州,缘于和我同样供职于景德镇陶瓷大学的樟树老乡介绍。其间他的话很少,甚至客套话都省略了,偶尔不经意地笑笑,只是这笑容矜持得未能掩盖住他给我的孤傲印象。

  一来二往,关于他的各种零碎印象逐渐形成了一个不那么模糊的拼图:大学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于苏州大学艺术学院,高级工艺美术师,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沈阳大学美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轻工业陶瓷研究所特聘研究员等……

  我一度认为,这也许是他为人孤傲的原因和理由。不过,后来频繁的交往和深入的了解证明,孤傲只是他在陌生人面前的假相,真相是:作为朋友,你总会被他两眼放射出的单纯热情的光芒所感染。羿州的可爱在于其真性情。无论是为人还是创作,因为这真性情,日常中充满吉祥喜庆;因为这真性情,闲适中散发着活泼情趣;因为这真性情,顿悟处自得其自在逍遥。

  一、日常中的吉祥喜庆

  日常生活与艺术、日常生活与审美的关系在艺术史和美学史上一个聚讼不休的话题。

  传统中国人是性情中人,讲究形象思维,意境为中国文化独有;中国也是诗的国度,中国传统文化重视生活的艺术,重视人情味和色香味。然而,近代以来,中国社会的长期动荡和革命使得中国人的精神生活单一化。所幸的是,时至今日,中国目前追求生活情趣的文化已经复苏并形成趋势。事实上,20世纪以来,关注日常生活本身已经成为全世界艺术家的共识,从毕加索的“藤椅静物”到当今社会商品化的复制艺术,日常生活与艺术、审美合流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现象。然而,艺术的边界仍然是一个问题。

  显然,羿州摒弃了“把握日常生活的非日常性”的时间性策略(这导致取消艺术而非美化生活的危险),而是选择在“日常性”中进行创造的空间化策略,敏锐地从吉祥文化切入。《说文》中说:“吉,善也”;“祥,福也”,按照字面的解释,就是“吉利祥和”。吉祥文化是人类发展中的一个普遍现象,趋吉避害,人皆此心,心皆此理。吉祥文化也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在中国,吉祥符号无处不在,无人不用。吉祥对于中国人而言,就像水之于鱼,天空之于鸟,空气之于人。可以说,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吉祥文化凝结着中国人的伦理情感、生命意识、审美趣味与宗教情怀,其核心在于帮助人们更好地生活。

行者逍遥:陈羿州瓷绘世界及其文化意蕴

  作品《有余》

  《有余》就是他巧妙利用传统吉祥符号和图案表达“年年有余,富贵吉祥”美好愿望的代表作品。作品画面主体是透绿的釉里红,大块的荷叶和修长的荷杆,其间是用深深浅浅的青花点缀着一条条悠游的小鱼。作品造型是带有弧度的圆形的立体,嘴小而肚大,给人圆满稳重的感觉。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平视去观察,随着角度的游移,画面也不停地变幻一如四季,给人新鲜的视觉感受和心灵体验,尤其是从上而下作俯视欣赏之时,整体的视觉效果更加凸显。《考工记》有所谓“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为良”的“材美工巧”,庶几近之。

  阿格妮丝·赫勒的《日常生活》表达了这样的信念:“社会变革无法仅仅在宏观尺度上得以实现,进而,人的态度上的改变无论好坏都是所有变革的内在组成部分。”我想,这正是羿州吉祥喜庆的生活态度和艺术理想所带给观赏者的感动力量吧。

  二、闲适中的活泼情趣

  格罗瑙在评论凡勃伦的《有闲阶级论》时指出:“闲暇时间不做任何工作,也不生产任何东西,但它不等于怠惰。”这一点非常契合羿州的生活状态。

  在景德镇,羿州虽非严格意义的“景漂”,?但属于典型的“体制外生存”,无需朝九晚五,也不必日常而作、日落而息。因此,他常与乡党为伍,喜邀三五好友,到自己的工作室品茗清谈,虽无山水田园,但依旧吟咏性情,明月作伴,乐此不疲。羿州日常的着装风格,也以棉麻中国风为主,近乎陆游诗里的“衣冠简朴古风存”。?这种闲适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自然潜入其创作之中,赋予了其作品以活泼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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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丛中笑》

  作品《丛中笑》取自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一句,但画风却是思澹而画迂,没有丝毫的失落和烦忧,不为世故所縻,颇得古代隐逸生活的精神气质。作品把青花与釉里红两种色釉结合在一起,打破固有的形式结构,通过结构重组,藤蔓和花朵自然穿插、勾连,极富装饰性,形成繁复丰饶的形式美感,情感、思想和技术恰如其分地运用,给人水乳交融、生动活泼的情趣。

  羿州瓷绘作品中,大到红日,小到一鱼一鸟一花一草,众生平等。因为这平等,万物可以众声喧哗,可以静默以对,世界因而变得充满情趣。真正的情趣是建立在感受力和理解力之上的。我想,这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一年之中总有数个月,他仿佛从你的世界中消失,一个人背着包,游历名山大川,拜访高僧雅士,参观数不胜数的美术馆博物馆;这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在陕西霍去病墓前,在那座静卧千年的石雕马前,在马的忠诚守护面前,他会感动得泪流满面。这种庄周式的“齐万物”思想催生的情趣法则,俨然成了羿州的一种生活态度和艺术精神,或许,这正是他在逆境中坚持、在顺境中谦卑并能够始终传递温暖的原因吧。

  三、顿悟处的自在逍遥

  羿州的瓷绘作品内容均取材于阳光下和行云流水中的大自然及生活中的动植物,着墨简淡,布局梳朗,一鸟一叶、一蛙一荷,在顿悟中以物喻情,写意人生。彰显宁静从容、自在逍遥的生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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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展翅》

  例如作品《展翅》,画面是“迎着朝阳,展翅飞翔”,给人自在逍遥的生命体验。作品整体上结构简单,红日、白鹤和太湖石,除了大块的釉里红表现的厚重太湖石外,红日与白鹤形成画面的静与动、实与虚、刚与柔、重与轻等对比关系,和谐共处,如生命之律动。同时,图案化表达使得画面存在巨大的留白。留白根源于中国画,是中国传统艺术精神和哲学思想的体现,体现出阴阳互生、相互依托的美学观念。青花瓷上的蓝?“虚”与“实”的结合,表现出空灵的艺术效果,体现了“少即是多”的哲学理念。

行者逍遥:陈羿州瓷绘世界及其文化意蕴

作品《如初》

  如果说,作品《展翅》是自在逍遥的“鲲鹏展翅扶摇而上”的动态展示,那么作品《如初》则是自在逍遥的“岁月静好,温暖如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静态传达。

  一方面,靑花瓷的颜色淸晰淡雅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青白对比,水路穿插”将绘者和欣赏者带入一个单纯境界。“水路”不仅增加了画面美的魅力,而且在具有鲜明强烈的表现性,从而净化了画面,也创造了自由活动的余地。留出的白色并不是“空白、没有”,而是一种用虚衬实,用白衬青,形成的青白对比关系很好地诠释了黑白处理原则。另一方面,简单而富有变化的线条,落笔大胆洒脱,笔触流畅坚定,没有一丝的迟疑和刻意的雕琢,这使得画面生动有趣。作品中线的流动性和粗线变化引导人们的视线,时而简单利落,时而浓烈浑厚,时而柔和放松,线条之间微妙的变化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线是最能够产生秩序感和简化效果的最容易接受和掌握的艺术形式,也许没有比线更简洁或原始的视觉表现了。正如西方的大色块表现造就了西方艺术特有的光辉,东方人不同的“线”带来不同的思想倾向,也折射出不同心境中人的情绪状态,其东方韵味和写意表达同样具有震撼人心的审美效应。

  四、“做减法”的“羿州心悟”

  “技术是基础,学识是支撑,思想是灵魂”已经成为朋友们津津乐道的“羿州心悟”。置身于浮华世界,面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式的人生拷问,每一个人,只要内心真诚追求真、善、美,都是艺术的修行。这种羿州式的大艺术观决定了他的方法是不断“做减法”,逼问自己不要什么,结果总是带上一袭单衣和一颗热爱艺术的心灵上路。

  瓷绘艺术创作之路有始无终。孜不倦的精神使得羿州这位执着的行者在艺术的道路上特立独行,在浮华的世界始终坚守内心,坚守对艺术“真、善、美”的信仰。器有限道无垠。祝愿勤奋好学的羿州,能够博取百家之长,将自己的生活阅历与情感交流幻化到泥与火的融合中,创作出更多的器型、瓷质、工艺、装饰和绘画“五美”相得益彰的瓷绘艺术作品。同时,也祝福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女神,在如歌岁月中相濡以沫,一如他的打油诗所言:“两只傻鸟,笨头笨老。一起游走,幸福到老”。

  作者系南京师范大学博士,景德镇陶瓷大学副教授。(文/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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